澳門沒有自己的電影工業,她偶爾出現在
香港電影中,成為被表述的對象。那對象與其
說是再現澳門本身,不如說是澳門常被香港電
影人拿來當一個「對應地」,作為自身的向外
投射。以澳門為主要故事時空的香港電影,舊
作有《暗花》、《再見阿郎》、《放.逐》、
《慾望之城》等,新近又多一齣:林超賢導演
的《激戰》。
不同電影對於澳門這個城市有不同寄寓或
借用,但也有共通的想像。譬如說:澳門作
為一個流放地。幾年前杜琪的《放.逐》
(Exile)在這方面就有一次亮麗示範:五個相
識於微時的黑幫兄弟,背叛大佬(任達華)而
出走澳門,既是流放,也是在這裏展開一場追
逐。電影越往後發展,澳門景觀越發風格化、
寓言化,變成一片黃沙荒漠。記性好的,當會
記得電影引了一段非常文學的話作宣傳語,出
自喬哀斯的《一個青年藝術家的畫像》:「我
不會對那些我再不相信的東西效忠,管它自稱
為家園、祖國或教會,我將盡可能自由地全面
地以某種生活模式表現自己,以自己唯一容許
的武器自:沉默、放逐、狡黠。」不再相
信,就是出走的時候,如今聽來竟更具弦外之
音。
《激戰》也把澳門拍成一個流放地,當然
沒《放.逐》那麼寓言化;電影可觀,但道理
淺白,基本上是一齣集陽剛、動作與溫情於一
身的勵志片。這裏所謂「流放」,不為甚麼信
仰背叛,而全然只因為生活所迫。退役拳王程
輝(張家輝)從香港潛逃澳門,只為了逃避賭
主追殺,即所謂「草」。林思齊(彭宇晏)
父親生意失敗,流落澳門,晚晚於酒吧買醉。
還有那對相依為命的母女,看來也是澳門的新
移民。同是天涯淪落人,眾落難者都來到澳門
這個地方。現實中,澳門與香港不過一海之
隔,「草」想來應不太可行,但作為文化想
像又無不可。澳門是一片能接收落泊者、邊緣
者、小人物的小城,加上她的江湖氣息、地下
世界,頗能成為香港與中國大陸之外的「第三
地帶」想像。
《激戰》的剛柔並濟、失落與理想共存,
其實也是借用了澳門的兩面性。一面是舊街小
巷、舊屋、舊屋天台,我們仍相信城市人遺失
的人情味,在這些角落仍得到安放。正是在這
裏,一對母女才可能接收一個陌生男人,一個
陌生男人才可能與一個破碎家庭發展出一段感
情。無論人物多麼坎坷,人情倫理仍在,這也
是一種美好想像。如果這人情故事發生在玻璃
之城的香港,可能就沒那麼具說服性。某程度
上,澳門或多或少是舊香港的轉移,電影人以
空間交換時空,也許是心理上的另一種出行。
但如果只有溫情,《激戰》就只能拍成一
半。澳門這個地方的有趣之處,是小城舊區之
外,它也是一個賭城娛樂城;人情樸素與慾望
橫流好像互不沖淡,同時並存。於是,我們看
到《激戰》中人情與格鬥這雙旋律,也與澳門
這兩面景觀相配合。《激戰》把澳門拍得很
美,但美在於影像上,它所捕捉的澳門,其實
都是我們所熟悉的,以至有點明信片式。有趣
的是操練過程離開了室內拳館,進入了尋常巷
弄,大三巴、義事亭門口,以至黑沙環等,都
成了苦練的場所,擦身而過的都是故事。但正
式的 MMA 格鬥比賽擂台,則要落入澳門的地
下秩序社會,拳賽與賭業自成一個世界,與民
間割切,方成為可能。電影也多番捕捉澳門的
賭城娛樂城的霓虹景觀,但多是拍建築物外
觀,點到即止,並沒有像《慾望之城》般把澳
門拍成一個人心敗落的所多瑪和蛾摩拉。這也
是電影勵志的一面。
潘 國 靈
「你行得上台,唔好怯呀,怯,你就會輸咗成世。」
「其實每次上台,我都會好驚,不過我會同自己講,我做得到。」
「我哋到咗呢個年紀,仲有嘢要人哋明白架咩?你自己明咪得囉。」
「我攞到冠軍果陣,以為呢個世界係屬於我嘅。但係原來,呢個世界
「一個拳手,一定要建立屬於自己嘅節奏。能夠令對方跌入你嘅節奏
「呢廿幾年嚟,我咩都沒做過啊。我唔想到我熄燈果一刻,我連一件
「這一場比賽,我可能會跌倒,但我一定會站起來。」
「我相信站在這個擂台上的每一位拳手,都有一個目的,一份希望。
「其實每一個人都有一個擂台,在這個擂台上,只有堅持才能換來希
共勉之,櫻桃紅!
回覆刪除乜水呀你?鬼同你共勉之!白痴!
回覆刪除共勉之當然好,共!勉!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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