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有不少寫清明節的古詩,最出名當然是杜牧那首:「清明時節雨紛紛,路上行人欲斷魂,借問酒家何處有,牧童遙指杏花村。」「清明時節」未必就是清明節這一天,而是那一段時間,這段時間是晚春,江南一帶正是梅雨季節,雨勢不大,卻總是淅淅瀝瀝下個不停,走在路上,不去拜山也斷魂。但這段日子的春色正是最好看的,桃花開放,柳枝抽芽,桃紅柳綠再襯之以遍地金黃的油菜花,就是一幅江南晚春圖。
這樣的景色,卻又要天氣潮濕有點水份才像樣,便如到了江浙鄉下,晨起細雨迷濛,野外有薄霧,桃花柳葉油菜花,都在薄霧中忽隱忽現,眼前石板橋面泛著水光,遠處山巒騰雲駕霧,那種意境,便是神仙日子。比起陽光照射的大晴天,景致要深遠有趣得多。這就要說到杜牧的另外一首詩:「千里鶯啼綠映紅,水村山郭酒旗風。南朝四百八十寺,多少樓台煙雨中。」
這便是江南最迷人的景致,少點水,少點雨都成全不了。忽抬頭看看窗外,山中大霧,樹木樓房隱隱約約,雖不見桃紅柳綠,但也青蔥可人,清明時節,該當如此,很應景。
李 純 恩
…若無閒事記心頭,便是人間好時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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