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 魚 好 吃

        這天很幸運，分別買到五尾七日鮮、一尾花甘鼓，都是游水野生魚。數十年前，人們推舉三大魚王是：三刀、蚌和七日鮮。

        貴價魚有許多，像紅斑、龍、蘇眉……價錢甚至比這三種魚貴得多，但仍以「王」稱之，相信是這三種魚較為難得、少見。

        以我的經驗，三種魚當中，三刀較多——時常見於兩興、創發……等潮州酒家，有時甚至一見數條；蚌較少，只偶然見到，很少同時能買到兩條；七日鮮更罕見，即使在街市遇上，十居其九是死掉的，活七日鮮要幾年才遇上一次。

        活的七日鮮和死魚味道相差頗遠，活魚鮮美多了。我過去買過不少死掉的，價錢不貴，每斤只要百多塊；遇上大條的，我會一魚兩吃，起肉炒球和蒸頭、骨腩，味道甚佳，其肉結實，頗有嚼勁。這次買到五尾活的，回去清蒸，跟兒子二人分享，滋味得很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實「王」是人定的，有些海魚的質素，絕不下於「三王」，甘鼓和花甘鼓的鮮味非常濃厚；而「白尾藍紋」樣子漂亮，像觀賞魚，吃起來油質很重，帶脂香；荷包魚的魚味甚佳，缺點是肉質稍「削」……這些魚，價錢不下於「三王」。

        上述的魚，都有共同特色——都屬小魚，絕少長於一呎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人說：「懂吃魚的人吃小魚。」這說話有一定道理。水上人，大多喜歡吃小魚多於大魚。

        小魚肉質細嫩，鮮味和大魚頗有分別，細膩一點，餘韻（洋人所說 aftertaste）特別悠長。

        香港是吃魚寶地，這類美味的小魚，在寒冷地方找不到的。有一次我坐郵輪遊美加東岸，這等質素小魚，一尾也未碰到過，對比之下，才知生活在香港有多幸福。

        劉 健 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