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7月29日 星期三

某 夜 的 自 暴 自 棄

       某夜,工作至午夜,在外頭早吃過晚飯,抱着一個靈魂早就四分五裂的軀殼爬回家中。甫進門,看見餐桌上的一件東西,一下子把我的靈魂碎片湊合,雙眼立即變得亮麗。它是一包價值港幣六元八角的「冬蔭公米粉」,淨重六十克。

       小弟早戒掉了消夜兩三年,但這剎那間與「冬蔭公米粉」心神交流,知道忍口實在太「無陰公」,在思想經過第四次星球大戰之後,我拿起米粉大喊「我唔會食㗎!」

       由於太亢奮,我雙手不自覺張開,把米粉包裝袋一分為二。喔噢.....我呆了三秒,然後微笑,跑到廚房煲水。
 
       幾包調味料平時只落七成,想「食得健康」丫嗎!但今晚不管了。大師作品往往需要點綴,這次少不了豬肉餃子的輔助。六分鐘後,我一句「不客氣了」,把消夜連湯底都吞下。

       人很奇怪,一旦破戒,就會產生「一不做二不休」的想法。既然躺在沙發上肚還暖,於是我打開冰箱,在凌晨時份品嚐至高享受 —— 紅豆雪條。暖和的胃迎上冰涼的紅豆,就如以二百公里開動法拉利一樣。到了這地步,所有堅持都放棄,二不做三不休,打開汽水就灌下去。

       原本還要準備公司計劃書,好讓明早不用「口啞啞」。但此時感性戰勝理性,所有 PPT 與 Excel 都關掉,反而玩起 Fifa 來。

       明天的會議?打天才波吧。答應自己每天的一百下掌上壓?停一天吧。體重問題?由得自己變肥佬吧。早睡早起?先「彈開」一二邊吧!

       對!我已經豁出去了!進入頭搖又尾擺的飄移境界!沖完涼就倒頭大睡,整個口腔都充滿甜酸苦辣。感覺上很多堅持都被這一夜所摧毀,或者明天醒來就會後悔,但這一覺卻是超爽的。

       我想大概這世界有一個同學會,叫自暴自棄同學會,不收會費,不限年期,可以短期租約,甚至自由約,愛棄就來,暴夠就走,純粹讓你歇息一下。讓你知道人生的努力,就是為了某夜的自暴自棄。

       人們每天營營役役,為的就是偶爾一晚的自暴自棄。這種放任雖無實質養份,但卻回贈你兩個大字,就是「開心」。

       張  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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